一上午只有5只候鳥

谷國強(qiáng)

2025年5月13日，星期二。晴。

春季候鳥觀察期（每年4月20日～5月20日）已經(jīng)臨近尾聲，至當(dāng)日進(jìn)入觀察期以來記錄到的候鳥還不如正常年份高峰期（每個候鳥觀察期將當(dāng)日記錄到20種及以上候鳥確定為候鳥高峰期）一天的總量。與共同觀鳥的朋友開玩笑：不是我要放棄堅持了20年的候鳥觀察，而是老天爺讓我放棄。是啊，沒有鳥觀察的意義是什么？

▲記錄的今日第一只鳥兒——褐柳鶯

從去年秋季候鳥觀察期至今，候鳥仿佛失蹤了。去年秋季沒鳥，期待著這個春季能夠恢復(fù)正常，然而這個春季仍然如此慘淡。朋友說：是不是候鳥改變遷徙路線了？但候鳥的遷徙路線是幾千年甚至幾萬年逐漸形成的，怎么會忽然間改變？

▲此后現(xiàn)身的第二只褐柳鶯

今天與兩位朋友堅守在候鳥觀測站。抵達(dá)不久先是聽到了褐柳鶯那“噠噠”的鳴叫聲，接著前方草叢中飛出一只褐柳鶯在雜草與薔薇叢間覓食。但同時卻聽到右側(cè)的林間仍然有褐柳鶯的鳴叫聲，原來同時有兩只。直到近午時，從左側(cè)薔薇叢中又冒出了一只，的確是兩只。

▲今春來觀測站的首只白眉姬鹟雌鳥

剛進(jìn)入候鳥觀測站時驚飛了一只鳥，沒看清是什么鳥兒，終于它回來了，落在水邊飲水，是一只白眉姬鹟雌鳥。以往此時觀測站白眉姬鹟很多，最多時一天內(nèi)記錄到7只。但今春以來僅前天記錄到一只雄鳥。連多見的鳥兒也如此稀少，更遑論其它鳥類。

▲站在樹樁上發(fā)呆的灰頭鹀雌鳥

再接著來的是一只灰頭鹀雌鳥。今春唯有灰頭鹀還算多些，但也早已今非昔比。2010年前灰頭鹀一直是觀測站鹀鳥中的第一大遷徙群，近年來才常常被栗鹀或黃眉鹀所取代。這只灰頭鹀雌鳥顯得心神不定，站在正前方的橫桿上傻傻地站了很久才忽然飛走了。

▲老面孔普通翠鳥

另一只候鳥是來了很久了的普通翠鳥，它一如既往地躲在后面，透過窗口可以看到它在水邊小柳樹上緊盯著水面，忽兒潛入水中。但它今天的運(yùn)氣很差，始終沒見到它捉到小魚蝦。

▲天天來搗亂的紅嘴藍(lán)鵲也失去了精氣神

奇怪的是留鳥也都失去了靈氣，每天來搗亂的紅嘴藍(lán)鵲一家沒有一起來，來了兩只也是單獨(dú)行動。同樣鬧騰的白頰噪鹛和黑領(lǐng)噪鹛每天上午都會來報到，今天也沒了蹤跡。以往最多見的大山雀竟然也罕見了，今天只來了兩只，且沒有了以往的從容，卻是來去匆匆。

▲大山雀都不愿意來了

到中午了，我與一位朋友離開，另一位朋友堅持到了中午1時許，發(fā)來消息，在我離開的一個多小時里僅來了兩只栗鹀。雖然偶見柳鶯，但都在后面，看不清是什么柳鶯。

有朋友建議，今春的候鳥觀察就此結(jié)束。我同意。但無論有沒有人愿意來，我都會在剩下的日子里每天抽空來坐坐，不僅為了觀鳥，也為了享受這種清靜與安寧。一件事做了二十余年，如果突然放棄，我會不知所措。長年定點觀察已經(jīng)形成慣性，怎能輕易改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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